人生歲月 詩90

「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，如果強壯，可到八十歲；但其中所誇耀的不過是勞苦愁煩，轉眼即逝，我們就如飛而去。」（詩90:10環）這篇是「神人摩西的祈禱」（詩90標題）。「摩西去世時一百二十歲，眼睛沒有昏花，精力沒有衰敗。」（申34:7當譯）他多少歲的時候寫這首詩？沒有資料，不過我猜是八十歲之前，原因是他寫的時候似乎不知道自己可以強壯地活到一百二十歲。

如果是八十歲之前寫的，那就是他接受神的呼召之前；「他們對法老說話的時候，摩西八十歲」（出7:7環）。那麼，「其中所誇耀的不過是勞苦愁煩，轉眼即逝……」──是他還沒有開始事奉神的時候的感想。也許摩西臨終之前，對於自己之前四十年的人生不會再說這種話；其中他有非常榮耀的事可以誇耀：他看見過神的榮耀（出33:18, 34:5-7），還帶領以色列人過紅海，替神傳下訓誨，經常替子民代求。這樣切實事奉神的歲月，應該不會「好像一聲歎息」吧（詩90:9）！

這首詩似乎可以分為上下兩半，上半說「我們度盡的年歲好像一聲歎息」（9），下半說「好叫我們一生一世歡呼喜樂」（14），兩句都說整個人生，而歎息和歡呼相反。人的一生，到底成為一聲歎息，還是每天歡呼？轉捩點似乎是90:12：「求祢教導我們數算自己的日子，好使我們得到智慧的心！」但是我不太肯定應該怎樣理解這節；上文裡作者豈不已經知道人的日子有七十至八十年嗎，為甚麼還求神教導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呢？所以我轉而注意下面幾節，找到另一個變歎息為歡呼的關鍵：認定自己是神的僕人。摩西自從領受呼召，就成為神的僕人（出14:31）。詩的上半稱人為「人」、「世人」、「他們」、「我們」，下半則增添了「祢的眾僕人」這個自稱（13, 16），他對自己身分角色的看法改變了。僕人當然做主人差派的事，做的事屬於神的作為（16），因此他們敢於求神堅立他們所做的事（17）。工作獲「堅立」，人生就不再像被水沖走、似草凋謝（5）、如飛而去（10），就可以祈求神讓自己餘生都歡樂（14），得到神的恩美（17呂），補償前半生的受罰和苦楚（15）。